长长的思绪，拽我
     跌进昔日的梦境
二十年如一日
     醒了又梦，梦了又醒
是情天还是恨海
     心中一片弥蒙
一根情丝
     系得心疼了半生

也许是你失去了平衡
    也许是我失去了平衡
两颗十七岁的星
     在青春的轨道相碰
久久的，久久的
    一个雨后的黄昏
你读着我的眼睛
    我读着你的眼睛

一朵纤细羞涩的云 
    一缕迅疾清新的风
多想在深邃的蓝空
    结成爱的七色彩虹
但，历史将中国
    在痛苦中定格
中国将爱情
    用专制尘封
青春失去了花前月下
    更无海誓山盟
那疯狂的岁月
    坠得爱格外沉重，
多少次，在校园的小路
    我们相视，默默无声
背后的斜阳
    染一幅凄冷的风景

假如没有那场史无前列的
    挟着冰雹的暴雨狂风 
假如头顶依旧是
    任鸟儿自由飞翔的晴空
假如我背上驮的
    不是黑五类的家庭
假如你不是一个
    虔诚而愚昧的红卫兵

可惜，一切都是假如
      风也无情，雨也无情
仍是那块沉重的乌云
      吞噬了蓓蕾的憧憬
狂热而贫血的心
    无奈风雨凋零
汽笛长鸣，命运将你我各抛西东

梦里，依旧是你那
     含泪的凄楚面容
每一滴，都落在我心的深渊
      结成记忆的坚冰
我们手拉着手
    匆匆行走在荒草齐胸的野径
急急的拨开大地的存封
    期待的心激烈的跳动
低头仔细寻找，我们 
    丢失在那里的多情的年龄
突然，惊醒了一对交颈而眠的鸿雁
    看着我们，睁着愣愣的眼睛
尔后，一声凄叫
     翩翩掠过岁月如烟的云空
渐渐的远了
    山千重，云千重

写于1988年5月6日
改于2005年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