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的时候,我与同班女同学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
赴校报到坐了一夜火车,天亮时,见到同车厢一位漂亮女孩,手柱一只皮箱。青春靓丽的面庞,黑亮的大眼睛,留着粗粗的辫子。我认定一定是上学的大学生。因车上人不少,离她较远,没得以与她打个招呼。
巧的是上学报到第一天进教室,又见到了她——我们竟是同班同学,而且,最令人兴奋的是,辅导员老师细心安排座位,将她与我分到一起,我们竟成了同座。她叫嘉。
接下来,我俩又被选为团支部干部。以后的日子,我们经常在一起学习,探讨问题,研究工作,闲暇一起聊天。
久而久之,我俩都对彼此有了极大的好感,就差一层窗纸没戳破。
不久出现一个插曲。
我最好的朋友波和她最好的朋友琴(——当然都是我们同班同学又同为班干部),被我们撮合成了一对恋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对同学因性格原因分手了。我们很为他们惋惜。此事也为我俩的关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后来,她的这个密友琴忽然找到了我,我很吃惊。
她说话很直截了当,指责我不负责任,懦弱,什么故意拖沓等。我不明就里。一番风沙袭过。我明白了。她替嘉抱不平,为我俩关系做催化剂。因她的角度,我对她的话稍有抵触。
于是,嘉主动出面道歉。我俩关系一下退了一大步。
后来许多工作、活动在一起,最终我们还是关系更近了起来。彼此相知、相愉。
在一个春天的傍晚,嘉忽然塞给我一本诗集《园丁集》。
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读懂了她的爱意。
我很激动,她的主动示爱,义无反顾。我忽然患得患失起来。我知道,她的家境,她的自身条件比我好。我们毕业分配很难分到一起(我们还是赶上毕业计划分配的末班车了)。我还有一大堆未来理想的追求想法。矛盾一会儿。还是决定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于是,决定约她谈谈,我写了一首诗:
我是快乐男子汉,
想把梦想寄九天,
与心不忍时未济;
你是仙女下凡间,
晚妆毓柳芙蓉秀,
八仙共赞摇花篮;
点点桃红映春暖,
图穷无计乐尤短;
阅尽翰河情自真,
关关雎鸠卿有怜;
相望伊水佳人立,
见满碧霄洒婵娟。
诗的首字暗嵌字义:我想与你晚八点图阅关(馆)相见。
心理暗赌,她如没看到嵌字义,老天自无缘与我们。
晚七点半,我就到了图阅馆。门里门外,然后绕着这栋建筑走。
也不知走了多少圈了。看看表,已是九点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
后来,我们依然是一起学习,探讨,一起说笑。更多的同学开始揶揄我们,鼓励我们,祝福我们。我们在一起很相知、很快乐。一直好像亲密的恋人在一起,度过了后来的大学岁月。
但是,直到我们大学毕业、工作。我们不曾结合在一起。
以至后来的同学聚会,那是毕业后第一个五年聚会。我们相见了,我们已经刚好都成家了。晚会酒喝到五迷三道时,她附耳跟我说了一件事:
那个晚上,她第一时间就读懂了诗文嵌字,可在她准备去图阅馆时,有一个她的老乡匆匆来喊她,说住在同一楼隔一层的她的另一个老乡,因父亲涉贪被捕,而想不开选择割腕自杀,被同寝老乡发现,制止,并发动最近的三个老乡一起将自残者送医院去了。嘉就是这其中的一员。(那时学生间还没手机、扣机,寝室也没电话)她没能赶到图阅馆。后来,我们竟谁都没问也没去解释。
……
我大醉一场,人事不省。老天真敢开玩笑呀!
这就我们的缘分?
今天,我也许还会说,有情的人儿,不要忘了带上你的脑袋,一起来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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