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想搭乘一辆车,开往一个叫天荒地老的终站 即便无人陪伴........
一,
十几岁的时候 住的屋子在市郊,那里的夜晚仿佛离天空更近,透过玻璃能看见闪烁的星光。
屋子里有一扇不大的窗,光线黯然,晚上写东西就爬在窗台上,除了先生布置的作业,还写一些连自己也不懂的零散字句。 床头有盏不算漂亮的台灯,是花8元钱,在批发市场买的,它的样式从没有得到谁赞美,却一直陪我在每个冰冷的午夜,让人感觉温暖,,犹若结发多年的妻子。
一本书,一盏灯,一杯淡茶,年少时大多的时光,大多如此度过.
以后,搬了家,买了一个贵点的台灯,还搬回一张书桌,黑色,很宽大,顺便把刚买的电脑也放在了上面,然后冲一杯速容咖啡,我用这些东西换掉了旧爱 :信笺,相伴多年钢笔,淡茶,还有那盏现在很容易就会烧得烫手的台灯。
夜晚,关掉QQ,关掉所有光源后,家里9楼的高度,透过窗户能望见这个城市里璀璨的灯火,而我 只是日复一日地午夜,卷缩于此黑暗中沉溺于那些没有人再追忆的故事.....
二.
天色快黑的时候 ,接到余柯的电话,以前一起玩音乐的同学,那时候,为了学校的一次演出,我硬是逼着他们每天行走近一小时的路程,到一处僻静的地点练吉他,常常将手指折磨得渗出血迹。然后喝一种廉价的易拉灌装的啤酒,吃袋装盐花生,成为那时候,最大的乐趣,并在深夜大吼一支刚学会的歌。然后躺在山顶的草皮上,谈我们的音乐梦想和所谓的人生。
电话那头青涩的声音,早已被成熟的男声所替代,他兴奋地说着,“问了很多人才得到你的电话, 我现在开了间小公司,前景还不错,准备要做大,哦,对了,我结婚了,我老婆去年这个时候,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知道我最爱儿子的,你还在玩吉他吗?好久有空出来坐坐,等等” 然后我听到那边挂断了电话。
房间内依旧我一个人,随手打开电视,没有想过去看什么台,只是让夜不那么静。
三,
我喜欢深蓝,不是因为别人说蓝色代表忧郁,只是骨子里的喜欢,以前有个叫小颖的女子,她要去外地,临走前,送了我一把吉他,深蓝色的,是那种很感伤的深蓝。然后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我甚至忘记了她的全名,只记得她有双如兰花般柔软的手。
只有她送的吉他还放在房间里一个狭小的角落,其实我清楚,我再难让它发出美妙的声音,渐渐地,灰尘占领了它的每寸肌肤。
有人说我眼神有些忧郁,只是那些忧郁源于哪里?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如很多天生快乐的人一样,忧郁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产物。又或许与前生有关。
只是前生的光景,隔着漫漫的红尘,在这座浮华的城市里,却再难寻觅一丝气息。 "
我经常在梦中见到一处花树缤纷的田园,黄昏深处有座简易的木屋,透着阑珊的灯火,不算明亮,却让人觉得温暖,这样的画面不断得梦中重复,时近时远,每次推开那扇房门的瞬间,梦就醒了,然后发现眼角残留一些湿润的液体。
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沉迷夜晚,和相识与不相识的人,如幽灵般游荡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的霓红下,--------混迹于酒吧、KTV、夜宵摊之间。直至两眼呆滞的滚回家,清醒后的瞬间,月光透过窗户射进灰暗的房间。
我终于发现自己保留着旧时光带给我的某些记号,比如,迟睡,感伤,保留没有看完的书和没写完的文字碎片,以及一种爱与被爱的欲望。
梦中,我又见到了那处落花缤纷的广袤田园与黄昏深处那座透着温暖灯光的木屋,屋子周围种满了菊花,正开得绚烂。
我还梦到一辆列车,延伸到一个叫天荒地老的终站,于是我乘了上去,即便无人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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