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冰芯雪蕊
春风开始欢唱,不知疲倦地日夜奔忙。她驮走了冬雪纯净的伤痛和冰凉,同时也穿透了夜的宁静和安详,只留下满地的忧伤等待阳光来打扫战场。我颤抖着,轻抚红尘,捡起碎片似的心情放飞于田野和山岗。
风起的时候, 整个春天成了移动的河流,那些漂浮于水面的花草,被波浪冲击着,翻卷着,不知将飘向何方。
一叶枯黄,凋零了一季又一季。是错在轮回?还是无法抗拒新陈代谢的力量?
执着,被谎言装点之后,已经失去了深度。掩饰不住的慌乱如同昨天的日记,在潮湿拥挤的夜里反复出现之后,被时间读了又读,被露水洗了又洗。有谁知道,心事,如同蛛网,粘住的永远是两个人重叠的叹息。也许,谁也不愿看见一段最好的语句在体内被砍伐,被燃烧,再将那灰烬涂满脸庞,再小丑似的表演给自己,也表演给别人。
面壁长思,云过无痕。
是谁的左手,一定要撕下新的一页?又是谁的右手在那写满沧桑的纸上涂鸦?
辞去今宵,梦归何处?那枕边的寂寞、梦里的常客是否会如这春风一样,将思念流动成河?那些诗中平仄、文中的婀娜如今可还是春天的使者?
狂风自何处?尘埃落谁家?倚门凝思,沽酒而醉。寂静的夜里,是谁在轻吟浅唱,柔肠百结?
那轮幽静安然的明月,不知可曾看到李白的眼泪?可曾听到贝多芬的乐曲?我想,月光应该也是忧伤的吧?否则,怎会有“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的哀思呢?怎会有“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的凄凉呢?怎会有“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苦闷呢?
人们总说“月华如水”,可此刻,这悠悠的月华却一如我心头的抑郁与悲伤。冷风吹来,它默叹一声,将那些盛不下的思念,载不动的离愁洒落满地,随那纷纷飘落的花瓣随水东逝。我猜想,在岁月的尽头,在繁华散尽之后,忧郁的月亮仅仅流了两滴泪,一滴,尚未落地就被风吹干;一滴,咽进肚里不声不响。它只是默默地把清辉倾泻,用来涤濯大地的污浊。
静静的夜里,风,在歌唱;月,在歌唱;心中的诗也在歌唱。
站在寒冷里,任凭缕缕夜风卷起衣角,吹乱头发,眼前一片迷茫。不知今夜的月光将敲开谁的门?它将会栖息在谁的心房?
2010年3月2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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